韦神修仙记第243章 悖论基点
现实基准锚定协议——净化模式。
这并非能量洪流亦非物质湮灭而是一种更根本的抹除。
它像一块绝对平坦、绝对光滑的橡皮擦沿着存在的经纬线无情地抹过基膜。
所过之处并非化为虚无而是归于“基准”。
一种剔除了所有变量、所有起伏、所有可能性的绝对静止状态。
那是观测者眼中最“真实”也最死寂的宇宙图景。
韦东奕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的“谬误之种”本质他体内新生矛盾奇点的躁动乃至他与那些被静滞之“源”建立的微弱连接都在发出尖锐的警报。
它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对这个“基准现实”的最大悖逆。
归档者的逻辑晶簇在净化模式的辉光下显得黯淡无光它们更像是这个终极抹除程序的先头标定兵而非主导者。
园丁的园艺权限也暂时退居二线在这种层面的“修剪”面前任何局部的修改都显得小家子气。
“错误必须被纠正。
变量必须被消除。
”观测者的意志冰冷地回荡在基膜的数学结构之中不带有任何情感只有纯粹的执行力。
韦东奕的意识在律法伤疤的褶皱间急速穿行试图寻找一丝喘息之机。
但净化模式如同水银泻地无孔不入。
他刚刚借助“编织者之源”泄漏出的“形态可变”理念扭曲了一小片区域的规则试图创造一个逻辑迷宫下一秒就被基准锚定之力强行抚平恢复成僵死的直线。
“动态演化”的残响试图激起一丝涟漪但在绝对静止的趋势面前那点微弱的波动如同投入冰海的火星瞬间熄灭。
“概率风暴”的余波尚未完全平息但观测者显然已经针对这种“不确定性”干扰提升了协议的优先级无数概率分支在诞生的刹那就被强制坍缩回唯一的、确定的、静止的“基准”状态。
绝望如同熵痕般蔓延。
他似乎能听到归墟在远处贪婪的吮吸声仿佛在期待这场终极净化后能吞噬更多归于死寂的“养料”。
旧花园废墟的混沌意志则在律法伤疤的更深处躁动那是一种混杂着幸灾乐祸和极度憎恨的情绪它巴不得秩序与这个“谬误”同归于尽。
“不行……不能硬抗……”韦东奕的意识核心那团由最初谬误与矛盾奇点融合而成的光晕剧烈地闪烁着。
“观测者的力量源自对‘静滞之源’的窃取代表的是终极的‘无’和‘静’。
我的谬误悖论我的矛盾存在本质上是一种‘有’和‘动’。
用‘有’去对抗刻意营造的‘无’如同用血肉之躯去撞击概念上的城墙……” 他想起林薇。
想起她最后那未完成的“白洞拂拭”。
那并非直接对抗而是试图修改基膜本身的底层结构从根源上动摇“律法”的基础。
“修改基膜……但此刻基膜本身正在被强制锚定为‘基准’……” 一个极其危险却又可能是唯一生路的念头如同悖论迷宫中最扭曲的路径骤然在他意识中亮起。
既然无法在已被锚定的“正常”基膜上书写谬误那么何不将自身化为一个永恒的、无法被锚定的“异常点”?一个深深嵌入基膜结构却又永远与之格格不入的“悖论基点”? 这个基点将不再依赖于外部的规则而是以其自身内在的矛盾性作为存在的唯一依据。
它既是“创生”也是“熵痕”;既是“有序”也是“混沌”;既是“存在”也是“虚无”的否定。
它本身就是一个微缩的、活着的“动态演化之源”和“概率风暴”眼。
他要做的不是逃跑不是防御而是……扎根。
将自己这矛盾的奇点如同最顽固的病毒最荒谬的数学定理彻底“种”进律法伤疤这片基膜最脆弱、规则最混乱的区域! “林薇……你的‘拂拭’是向外推开死寂……而我要向内坍缩成一个他们无法理解的‘问号’。
” 这个决定意味着他将彻底放弃任何回归“正常”现实的可能。
他的意识他的存在将永远与这片伤疤与基膜的底层数学结构绑定在一起。
要么成为观测者无法抹除的永恒悖论要么在尝试中彻底瓦解连归于“基准”的资格都丧失。
没有时间犹豫。
净化模式的辉光已经触及了他意识的外围他感受到自身的逻辑结构开始出现僵化的趋势。
韦东奕调动起全部的力量。
纯白奇点的残余发出温暖的辉光试图稳定这狂暴的进程;新生矛盾奇点的双生力量以前所未有的强度旋转、碰撞;谬误之种疯狂生长散发出干扰绝对秩序的悖论波纹;他甚至主动牵引来一丝熵痕的湮灭之力和旧花园废墟的混沌低语将它们强行纳入自身矛盾的平衡体系。
他不再抗拒律法伤疤深处传来的“静滞”引力反而主动向着那最深邃、最死寂的“静滞之源”连接点——也就是“律法僵化”趋势最强大的地方——沉沦下去。
“他要做什么?”归档者发出了近乎逻辑混乱的疑问。
在它们看来韦东奕的行为无异于自投罗网主动跳进静滞之源的核心这比被基准锚定抹除得更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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