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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明末我成了海岛奇兵第33章 与民同乐

赤脚踩进浊水溪畔新垦的稻田时淤泥从朱慈兴脚趾缝里涌出带着腐殖质的温热。

他弯腰拔起稗草发现草根缠着半枚锈蚀的弩箭箭头——这是去年阻击清军夜袭的残骸如今成了稻苗的绊脚石。

远处山麓飘来焚烧草木的烟气几个平埔族少年正按汉人老农教的法子烧荒垦地火星溅到他们腰间的藤甲上那是用荷兰人丢弃的缆绳编成的护具。

“陛下赤崁盐场出事了。

”传令兵跪进泥水里捧上的急报沾着盐晶。

朱慈兴在裤腿上抹净手展开公文郑成功的批注洇在“盐工械斗”四字旁墨迹被汗浸成灰蓝色。

他赶到盐田时见闽南灶户和高山族壮丁隔着卤水池对峙池面漂浮着砸碎的陶罐咸腥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通译结结巴巴解释起因:汉民指责土着偷学晒盐秘法土着则举着被砍断的引水竹管控诉断水之仇。

“都跪下。

”朱慈兴声音不大却惊飞了停在风车架上的白鹭。

众人迟疑着屈膝泥水浸透裤管。

他突然抽出佩剑砍向风车基座木屑纷飞中露出空心的竹制转轴——这是军器局改良的省力装置。

“传旨”剑尖挑起竹管里堵塞的蛤蜊壳“即日起盐法改制:汉民教晒盐番民守水道所产官收六成余者自售。

”断竹在卤水里沉浮蛤蜊壳随波漂向对峙双方中间像只小小的和平舟。

海风卷着咸味扑进安平港军器局时朱慈兴正摩挲新铸的“兴民铳”。

枪管泛着幽蓝冷光照出他眼里的血丝——为改良荷兰火绳枪的哑火弊病他三夜未眠盯着铁匠反复淬火。

“试枪!”命令刚落老兵王铁头扣动扳机。

轰响过后百步外的荷兰盾牌应声洞穿围观的葡萄牙匠人安东尼奥划着十字惊呼:“上帝!这比巴达维亚的新枪还快半息!” 庆功宴的米酒尚未温好库吏连滚爬进来:“铅弹…铅弹少了三百发!”朱慈兴摔杯起身酒液在沙地上画出狰狞的岛形。

火药库里受潮的硝石袋下压着本假账册墨迹簇新却谎称三年前旧账。

他蹲身捻起散落的铅粉在指尖搓出黏腻的触感——这分明是融佛偷换的痕迹。

当夜提刑司地牢灯火通明。

军需官赵德全的供词令人胆寒:他熔了五尊铅佛分送村社祈福实则将铅料卖给了荷兰商馆。

“红毛夷用珊瑚换铅说…说要铸圣母像…”赵德全瘫在刑架上呻吟。

朱慈兴突然用火钳夹起块烙铁却不是烫向囚犯而是按在自己左臂。

皮肉焦糊味弥漫时他盯着惨叫的军需官说:“这伤是替铅弹不足的士卒烙的。

明日铸三尊像:你跪着安东尼奥倒悬朕持秤而立。

”他撕下染血的衣袖掷向火盆“秤盘左边放火铳右边搁稻穗。

” 铸像立在校场那日二十艘荷兰战船突然出现在鹿耳门。

朱慈兴登城时郑成功正用单筒镜观测敌阵铜质镜筒突然发烫脱手——朝阳照射下镜筒内壁竟显出“天启二年工部监制”的阴刻小字。

“红毛夷桅杆挂着串人头。

”郑成功咳嗽着递过镜筒。

朱慈兴调焦细看那发辫缠绕的颅顶竟都刺着“反清复明”的靛蓝小字。

炮战持续到日落。

当荷兰旗舰“金狮号”突入港湾时朱慈兴亲率火攻船截击。

火船将撞敌舰刹那他看见对方甲板上有群被铁链锁着的汉人工匠为首老者脸上刺着景泰年间的匠户印。

“跳海!”朱慈兴嘶吼着掷出缆绳。

火油在脚边流淌时老匠人突然扯开衣襟露出绑满前胸的牛皮纸——那是葡萄牙最新舰炮的构造图。

硝烟散尽的清晨朱慈兴在“金狮号”残骸里发现个铁箱。

撬开时陈腐羊皮味扑面而来箱内《坤舆万国全图》的南洋部分被裁去空缺处贴着张发黄的婚书:“崇祯十六年闽人陈阿仔聘麻豆社头目女……”他抚过婚书上的血指印传令兵急报:高山族战士拒绝掩埋荷兰俘虏尸体正按祖制将头颅垒成京观。

暴雨倾盆的部落祭场朱慈兴踩着血水走向头骨堆。

巫师摇响人骨铃铛四周火把映着涂彩面纹如鬼魅。

“拿酒来!”他劈手夺过祭神米酒泼向京观酒液冲淡了血痕“传朕旨:汉番阵亡者同葬忠烈祠荷兰尸首扔进鲨鱼礁。

”转身时他摘下郑成功的斗笠盖在巫师头顶那笠沿滴下的雨水混着红蓝油彩在泥土里晕染出诡异的紫色。

秋收前瘟疫突袭屯田营。

高烧的士卒蜷在草席上抽搐医官捧着《瘟疫论》束手无策。

朱慈兴掀开病帐时见平埔族巫医正往患者额头抹黑色药膏气味刺鼻如腐鱼。

“这是恶灵附体…”老巫师颤巍巍捧出盛着活蝎的陶罐。

朱慈兴突然扒开患者衣襟指着肋下的红疹问:“前日你们是否清理过荷兰人的旧粮仓?”得到肯定答复后他夺过陶罐砸碎在地:“不是恶灵是红毛夷带来的老鼠作祟!” 防疫令推行得比垦荒令更艰难。

当汉民焚烧染病村落时高山族战士的弓箭对准了执火把者。

朱慈兴纵马冲进对峙中心马鞭抽飞火把:“传太医!用石灰水泼洒屋舍病患移居礁岩隔离!”他扯下披风裹住个发颤的番童孩子颈间挂的十字架烙疼了他胸口——那是用荷兰银币熔铸的简陋圣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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