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天下名第192章 基层腐败
长源县衙内烛火通明。
李牧之(字萧彻)面前的书案上卷宗堆积如山。
赵文远领着几位从府城紧急调来的心腹书吏日夜不停地整理、核对从张崇山府邸及县衙各处查抄出的账册、文书。
每翻开一册都似揭开一道脓疮。
“大人”赵文远声音沙哑指着刚刚汇总的名录“初步查实与张崇山勾结贪墨税银、谎报政绩、欺压百姓者县丞、主簿、六房吏目头领、乃至下面各乡的里正、税吏…几乎遍布全县吏治体系。
涉案者恐不下百人。
这还仅是长源一县…” 李牧之面色凝重。
他料到张崇山根基深厚却不想盘根错节至此。
这已非一两个酷吏作祟而是整个基层权力体系的集体沦陷。
新法的善意被这些人层层扭曲变成了盘剥百姓的新工具。
“涉案人员如此之众若一并严惩恐…恐地方政务瘫痪引发更大动荡啊大人。
”一位老成些的书吏小心翼翼地提醒“是否…酌情区分惩办首恶余者…稍示惩戒令其戴罪立功?” 压力无形而至。
这不仅是办案的压力更是维持地方稳定与彻底革除弊政之间的两难抉择。
李牧之(萧彻)沉默片刻目光扫过名录上一个个名字仿佛能看到每一笔黑墨背后是多少农户的血泪和冤屈。
他想起那位捧着儿子血衣痛哭的老者想起沿途所见荒芜的田地和百姓麻木的眼神。
他缓缓站起身声音不大却清晰坚定在寂静的夜堂中回荡: “法立有犯而必施;令出唯行而不返。
张崇山之首恶自然要严惩但这些依附于他为虎作伥视朝廷新法如无物视百姓性命如草芥的胥吏岂能因‘法不责众’或‘恐生动荡’而姑息?” 他拿起一份证词重重拍在案上:“新法推行之困圣上革新之艰正是坏在这些阳奉阴违、蛀空国本的蠹虫之手!今日若对此辈手软便是对守法百姓的残忍对朝廷律法的亵渎!政务瘫痪?正好!借此机会涤荡污浊重塑纲纪! 本官倒要看看是这些蛀虫的根基深还是朝廷法度的刀锋利!” 他看向赵文远指令斩钉截铁:“文远依《大靖律》及新法条例将所有涉案人员按其罪责轻重一一列出据法定罪绝不姑息!无论涉及到谁背景如何一查到底!” “是!大人!”赵文远精神一振躬身领命。
几位书吏见李牧之态度如此坚决也不敢再多言纷纷埋头继续工作。
消息如野火般蔓延。
长源县乃至整个江州府官场为之震动。
求情、施压、甚至暗中威胁的信件、访客开始络绎不绝。
有同僚婉言相劝:“萧彻兄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啊。
如此大动干戈恐自绝于江州官场于兄前程不利。
” 有来自州府甚至更高层级的“暗示”希望他“顾全大局”“稳定为重”。
甚至有涉案官吏的亲属夜间将金银珠宝悄悄送至李牧之暂居的馆驿被原封不动地扔出门外。
李牧之(萧彻)一概冷面以对。
他深知此刻若有丝毫退缩此前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张崇山之类的悲剧必将重演。
他一面顶住各方压力坚定不移地推进查案;一面八百里加急将长源县案情及自己的处理方略详细奏报朝廷并请求朝廷速派干员接替被革职查办的官吏空缺以确保政务不乱新法能真正落地。
公审之日县衙外人山人海百姓扶老携幼前来围观。
李牧之(萧彻)端坐公堂之上依照律法将被查实的涉案官吏一一宣判。
轻者革职杖责重者抄家流放首犯张崇山及数名罪大恶极者被判秋后问斩。
判决声落衙外围观百姓中先是寂静随即爆发出震天动地的哭嚎与欢呼声。
那哭声是积压已久的冤屈得以宣泄那欢呼是对青天老爷的由衷感佩。
“青天大老爷!” “李青天!” 百姓们纷纷跪倒在地叩头不止。
李牧之看着堂下黑压压的人群心中并无喜悦唯有沉重。
他知道铲除几个酷吏、一批贪官并非终点如何防止下一个张崇山出现如何让新法真正惠及百姓才是真正的挑战。
此时在远处的一座茶楼雅间一道身影临窗而立默默注视着县衙前的一切。
他脸上蒙着薄纱看不清面容唯有那双眼睛锐利而深邃。
他低声自语:“李萧彻…果然名不虚传。
雷厉风行铁面无私…或许他真能搅动这一潭死水。
” 说完他放下茶杯身影悄然消失在雅间之内。
而李牧之在退堂之后再次于书房窗台上发现了一封新的匿名信。
信中只有寥寥数语: “长源一役大人锋芒已露。
然江州十县水深似海牵涉之广恐远超想象。
望大人慎之珍重。
” 李牧之握着信纸走到窗前望向江州府城的方向。
夜色如墨寒意更浓。
长源县的蛀虫虽除但更大的漩涡似乎才刚刚开始涌动。
他顶住了这一次的压力但下一次呢?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依旧坚定。
既已出手便无退路。
依法办事涤荡乾坤纵前路艰险亦不容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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