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刚穿越就被锦衣卫抓了第221章 龙潭虎穴
“疾电号”伪装成的闽海商船“金福号”在晨雾缭绕中缓缓驶入淡马锡这座南洋着名的繁华港口。
陈启明身着一袭质地精良的绸缎常服手持一柄折扇完全是一副殷实海商的派头沉稳地立在船头。
他的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视着港湾实则锐利如鹰不放过任何一丝异样。
咸湿的海风扑面而来夹杂着浓郁刺鼻的香料、鱼腥、汗臭以及各种货物堆积发酵的复杂气味这是南洋大港特有的气息。
港湾内桅杆如林各式船只参差停泊西洋的夹板船、中式的福船、广船、以及各种小巧灵活的本地舢板交织在一起。
码头上人声鼎沸皮肤黝黑的苦力喊着号子搬运货物衣着各异的商人高声讨价还价水手们三三两两从酒馆摇晃着走出构成一幅混乱而充满活力的画卷。
四名精干的护卫分散在“金福号”的甲板上他们穿着普通水手的短褂动作麻利眼神却时刻保持着警觉如同蛰伏的猎豹。
在引水船的指引下“金福号”稳妥地靠上了一处拥挤的码头。
跳板搭稳陈启明不疾不徐地踏上淡马锡的土地鞋底接触码头上略带湿滑的木板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并未急于行动而是先寻了一家由闽商开设、在本地颇有名气的“海晏楼”客栈要了一间上房安顿下来。
稍作休整陈启明便带着两名护卫如同所有初来乍到、急于了解行情的商人一样开始流连于港口附近的货栈和市集。
他仔细查看堆积如山的香料、锡锭、胡椒的成色与遇到的各地商人攀谈询问着近期各类货物的价格波动言语间总会看似不经意地提及近来东南航路不太平运费看涨风险大增。
大多数商人只是随声附和泛泛地抱怨几句海盗猖獗生意难做。
然而当陈启明几次有意将话题引向“东南航路”或“新规矩”时他敏锐地察觉到有几位商人的眼神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随即便会找借口匆匆离去仿佛避之不及。
傍晚时分陈启明选择了港口边一家名为“醉鲸阁”的酒馆。
酒馆内人声嘈杂烟雾缭绕各种语言、口音和汗味、酒气、烤鱼的味道混合在一起。
他选了一个靠墙的相对安静的角落坐下点了一壶本地产的棕榈酒慢慢地自斟自饮耳朵却像最精密的仪器捕捉着周围所有的声波。
邻桌几名看似华商打扮的人几杯酒下肚后话渐渐多了起来声音也压低了。
“……这‘规矩’是越来越严了过路费说涨就涨查验起来更是鸡蛋里挑骨头。
” “唉谁说不是呢?稍有不慎轻则破财重则船货两空前几日‘永丰号’的刘老板不就是因为货单上一点小纰漏整船香料都被扣了如今还在四处托人疏通呢。
” “嘘……慎言!这淡马锡如今也不比从前说话须得留神隔墙有耳啊……” 那几人说到这里似乎意识到失言匆匆结账离开了。
陈启明不动声色地呷了一口酒心中已然有数“规矩”、“过路费”、“扣货”这些关键词清晰地指向了一个有组织、有强制力的势力存在。
第二日陈启明通过客栈老板约见了一名在港口掌管货物查验的小税吏在一处茶楼雅间奉上了一份不轻不重的“见面礼”。
那税吏见钱眼开又见陈启明气度不凡话便多了起来。
从税吏闪烁其词、时而面露畏惧的言谈中陈启明印证了酒馆里听到的消息。
税吏隐晦地提到东南航道上确实出现了一股新势力设立了“稽查点”对所有过往商船课以重税名目是“航道维护费”和“安全保证金”。
“是哪家衙门在收这钱?莫非是暹罗或者柔佛的水师?”陈启明故作不解地问。
税吏左右张望一下压低声音几乎是用气声说道:“客官说笑了哪是什么正经衙门……是‘黑旗巡海司’的人他们自己这么叫的。
旗子上绣着个怪里怪气的罗盘凶得很呐!咱们港里好些弟兄都吃过亏……” 终于听到了确切的名称和旗号特征与林风汇报完全吻合。
陈启明心中凛然面上却依旧平静又推过去一小锭银子表示感谢。
接下来的两天陈启明让一名最为机灵、精通当地方言的护卫伪装成寻找活计的水手混入码头的人力市场。
从那些等待雇主、无所事事的底层水手们零碎的闲聊、抱怨和吹牛中他们又拼凑出更多生动而惊悚的细节:“黑旗巡海司”的船又大又快炮火犀利;他们的头领据说是个汉人但手下三教九流都有规矩极大处罚极严动不动就砍手砍脚;他们不仅在海上设卡在淡马锡等几个大港口也设有联络点据说就在城西那片富人区边缘一处僻静的大院里。
有商船试图反抗或者逃税结果都很惨不是船货两失就是连人带船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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