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耻第148章 稳固
--- 皇帝的决断如同浩荡东风吹散了笼罩在朝堂之上的争议阴云也赋予了王坚与陆弘毅在金川推行善后之策的绝对权威与沉重责任。
帝国的意志不再仅仅是停留在奏疏上的文字而是化作了实实在在的人、财、物如同强劲的血液开始注入金川这片刚刚经历剧痛的土地。
大军并未因战事平息而急于班师而是依照既定方略化身为一支庞大的“建设兵团”与“治理先锋”牢牢扎根下来开始了远比攻城拔寨更为复杂艰巨的“稳固”之路。
一、 营汛如钉编织天罗地网 战争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尽宋军的工兵营便再次展现了他们堪比鬼斧神工的效率。
他们不再仅仅是为了摧毁更是为了建设与掌控。
在王坚与枢密院详细敲定的布防图上一个个关键节点被明确标注。
这些地点或位于通往成都等腹地的咽喉要道如原先的鹰嘴岩、黑云峡等地;或处于几条主要河流的交汇处控制着水路交通;或雄踞于视野开阔的制高点足以俯瞰周边数个山谷盆地。
数以万计的士兵在严格的安全警戒下挥汗如雨。
他们利用当地丰富的石材和木材依托山势修筑起一座座永久性的营寨和哨卡(汛地)。
这些新的军事据点与战时仓促修建的堡垒不同它们规划更为周密功能更加齐全。
外围是坚固的石墙或厚重的木栅墙上设有垛口和射击孔四角甚至修建起了望塔楼。
内部则分区明确营房、校场、粮仓、武库、医署、乃至蓄水池和马厩一应俱全。
它们不再是临时性的前进基地而是帝国权力在此地永久存在的象征。
一座座这样的营汛如同巨大的铁钉被牢牢楔入金川的山水之间。
它们彼此之间通过烽火、旗语以及定期巡逻的骑兵相连构成了一张疏密有致、反应迅速的控制网络。
任何一处遇袭周边据点都能迅速预警并支援;任何一股势力想要大规模调动都难以避开这张“天网”的监视。
驻防的士兵们也开始了轮替制度部分北兵开始返回原籍取而代之的是更多从川西招募的、适应山地气候的士兵以及少量经过严格审查、被纳入“土兵”体系的归顺蕃兵这既稳定了军心也初步尝试了“以蕃制蕃”的融合。
二、 流官履新植入王化之基 紧随军队脚步的是第一批经过吏部与陆弘毅共同甄选、精心任命的流官。
他们大多年富力强不乏在西南其他地区任职的经验怀揣着“教化边陲、建功立业”的理想也深知此行责任重大、艰险异常。
在重兵护卫下他们抵达了预设的流官治所——通常就设在某个大型军营的旁边或者依托某个被改造的、位置重要的大型寨落。
没有敲锣打鼓的排场只有简单的官署揭牌宣告朝廷命官正式在此开府理事。
他们的工作千头万绪且阻力重重。
首要之务便是 “清理田土编户齐民”。
这触动了当地原有权力结构的根基。
原先的土司、头人及其亲族往往占有大量良田和山林而许多普通蕃民则是他们的农奴或依附民。
流官们带着胥吏和测量工具在士兵的保护下开始艰难地丈量土地登记人口。
他们需要分辨哪些是应予承认的原有权益哪些是土司凭借权势巧取豪夺而来哪些是无主荒地可用于屯田。
这个过程充满了争吵、隐瞒、甚至暗中的威胁。
流官们必须秉持公心又要讲究策略既要推行朝廷法度又不能激起民变。
其次是 “审理词讼推行律法”。
他们设立了公堂开始受理汉蕃民众的纠纷诉讼。
这无疑是对土司传统司法权的直接剥夺。
最初蕃民大多持观望和怀疑态度不敢轻易告状。
流官们便主动巡查遇到纠纷当场调解、审理力求公正。
一桩桩关于土地、债务、偷盗乃至人命的小案子被公开、公正地处理逐渐让当地民众意识到这位“朝廷来的官”似乎真的能主持公道并非一味偏袒汉人。
王法的威严与公正开始一点点取代土司的“家法”和部落的习惯法。
再者是 “征收赋税管理贸易”。
流官们根据清理出的田亩和户口开始尝试推行与内地大体一致的、相对轻薄的赋税制度取代原先土司随意的、往往极其沉重的摊派。
同时他们开始在治所设立“官市”规范交易打击强买强卖确保盐、铁、茶等必需品的供应并征收合理的商税。
这让普通蕃民感受到了归顺后实实在在的好处——负担减轻了生活必需品更容易获得了。
三、 屯田民垦沃土孕育新机 战争的创伤之一便是大量土地的荒芜和人口的流失。
王坚的“屯田制”开始大规模推行。
成建制的“屯兵”们脱下沉重的战甲拿起锄头和犁铧在分配给他们的肥沃河谷里开始了另一种形式的“耕作”。
他们修建水渠引水灌溉将内地先进的农耕技术带入这片土地。
这些士兵既是生产者也是守卫者他们的屯垦点本身就是一个微型的军事据点散布在营汛网络之间进一步巩固了宋军的实际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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