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休后她守着破院种田求生第186章 哭声破谣
陈婆子散播的“吸人魂”、“夜夜哭”的谣言如同阴沟里滋生的苔藓在东塘工坊全力冲刺军需订单的紧张节奏下悄无声息地蔓延。
虽未立刻掀起大风浪却像一根根细微的毒刺扎入一些心思单纯、本就对离家做工感到忐忑的妇人心底也让工坊外一些观望的家庭愈发迟疑。
张寡妇气得几次要去找陈婆子理论都被李青禾拦下了。
“堵不住悠悠众口越描反而越黑。
”李青禾枯槁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有深陷的眼窝里沉淀着更深的思虑“她说工坊夜里传来哭声?好那我们就让工坊夜里传出别的声音。
比谣言更响更实在的声音。
” 几日后的黄昏下工的梆子敲响。
疲惫的妇人们陆续停下织机揉着酸痛的肩颈准备回家。
李青禾却将所有人召集到最大的工棚里。
棚内点起了好几盏油灯照得比平日亮堂许多。
众人疑惑不解交头接耳。
李青禾站在前面嘶哑的声音透过织机余留的轰鸣响起:“诸位乡亲。
工坊接下的军需订单量大时限紧需大家同心协力方能完成。
这些时日大家辛苦了。
”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一张张或疲惫或好奇的脸:“工坊能立足靠的是大家的手艺和勤勉。
但往后要想走得稳走得远不能只靠出力气。
记账、看契、辨识原料优劣、甚至日后自己接洽生意都需认得几个字懂得些道理。
” 这话一出底下顿时一片哗然。
识字?那是男人们、甚至是读书人家才敢想的事!她们这些泥腿子出身的妇人能赚几个工钱贴补家用已是万幸识字?简直天方夜谭! 李青禾抬手压下议论继续道:“从今晚起工坊开办夜校。
每日下工后愿留下学习者可多领一碗稠粥。
我教大家认字不多先从最简单的数字、自己的名字、常用的物件名目开始认起。
不强迫全凭自愿。
” 夜校?认字?还管一碗粥? 妇人们面面相觑震惊多于喜悦更多的是茫然和难以置信。
第一晚留下的人寥寥无几多是些年轻未嫁、心思活泛的姑娘或是像周娘子这样本就有些见识的管事。
油灯下李青禾用烧黑的木炭在磨平的石灰板上一笔一划写下“一、二、三、十、百、千”写下“麻、棉、布、机”。
她的声音嘶哑教得缓慢却极认真。
学的妇人们磕磕绊绊地跟着念用手指在空气中笨拙地比划棚里不时响起低低的、不好意思的笑声。
第二晚第三晚……留下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那一碗实实在在的稠粥是个诱惑但更诱惑人的是那种触摸到未知世界的奇异感觉是看到自己的名字被歪歪扭扭写出来时的激动是发现自己竟然能看懂账本上一个简单数字时的惊喜。
夜校的时间并不长不过半个多时辰。
但在这半个时辰里工棚里传出的不再是织机的轰鸣也不再是疲惫的叹息而是断断续续的、稚嫩却认真的跟读声是李青禾嘶哑却清晰的讲解声是偶尔爆发出的、因为学会了一个新字而产生的轻松笑声。
这声音穿透苇席墙飘散在塘东的夜风里。
起初村落里的人们并未在意。
直到有一天一个在塘东附近夜钓的村汉回来啧啧称奇:“怪事!东塘工坊夜里不停工了改念书了!一大帮女人跟着李痘医咿咿呀呀地念字呢!” 念书?女人念书? 这消息比之前的“夜夜哭”更让人吃惊也更让人好奇。
陈婆子听到后先是一愣随即撇嘴冷笑:“装神弄鬼!定是那吸魂的邪法换了个名目!念书?她们认得钟馗还是认得太上老君?” 然而随着夜校一日日持续越来越多的细节传回村里。
有人看到自家媳妇晚上回来不仅不显疲惫反而眼睛发亮甚至会在沙地上划拉几个歪扭的字教自己孩子;有人听到隔壁去做工的王家媳妇竟然能磕磕绊绊念出布庄送来的货单上的数字了! 那“夜夜哭”的谣言在这实实在在的“夜夜读书声”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不攻自破。
谁家吸人魂的邪祟还会费心教人识字算数? 渐渐地村落里的风向变了。
人们再谈起东塘工坊不再带着恐惧和猜疑反而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羡慕和敬佩。
“瞧瞧人家李痘医办的工坊做工还给教认字!” “俺家闺女要能去认得几个字将来嫁人都硬气些!” “就是!比听那老虔婆胡说八道强!” 就连那些最初未被选上、或因谣言退缩的人家也重新动了心思琢磨着能不能再去求个机会。
这一日几个村童在塘边玩耍拍着手蹦蹦跳跳地唱起了一首新编的童谣: “东塘坊读书响不再半夜鬼哭嚷!” “织女娘手儿巧白天织布夜认字!” “认一字一碗粥织女能写百家姓!” 稚嫩的童声清脆响亮随着风传出去老远。
正好飘到蹲在河边洗衣的陈婆子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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