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国鬼故事第510??章 两个怪人
1985年1月1日下诺夫哥罗德城被一种虚假的节日气息包裹着。
伏尔加河在城西冻结成一道幽蓝的伤疤冰面反射着工业区烟囱喷出的灰黄烟雾。
汽车厂的车间像一头疲惫的钢铁巨兽蜷缩在城郊的荒原上远离市中心文化宫里飘来的《喀秋莎》歌声。
伊万·瓦西里耶维奇·斯米尔诺夫裹紧他那件肘部磨出线头的军大衣坐在质检台前手指机械地敲击着游戏机的按键。
屏幕上绿色的方块正无情地堆叠、坍塌——这台苏联工程师仿制的游戏机原型是伊万对抗虚无的最后堡垒。
计划就是狗屎。
伊万对着空荡荡的车间嘟囔。
元旦夜班?不过是场精心编排的闹剧。
车间主任瓦西里·伊万诺维奇早在23点就溜了借口是去文化宫检查节日安保实则是去分那瓶藏在档案柜里的伏特加。
伊万提前两小时就糊弄完了质检:他把次品车门的编号涂改成合格品再用油污抹布盖住瑕疵——这手艺在汽车厂流水线上代代相传比党的章程更深入人心。
反正没人真在乎他心想瞥了眼墙上褪色的标语:为共产主义明天今日加倍努力!标语下一台生锈的轿车骨架歪斜地吊在传送带上像被解剖的牲畜。
窗外雪片无声地扑向冻土。
伊万看了眼腕上的手表——12点17分。
他本该再熬七个小时但社会主义热情早已结冰。
他掏出游戏机屏幕的绿光映亮他冻得发红的鼻尖。
苏联的元旦总是这样:广播里播放着新思维的豪言壮语而现实是伏特加短缺、商店货架空空如也。
伊万想起昨天食堂排队时老工人米哈伊尔醉醺醺的抱怨:米哈伊尔·谢尔盖耶维奇你说戈尔巴乔夫的新政策能让我们喝上真伏特加吗?米哈伊尔大笑:新政策?那不过是把斯大林牌伏特加换了个标签!笑声在寒风中碎裂像冰面下的气泡。
无聊像虱子爬满脊背。
伊万收起游戏机踱到车间门口。
冷风卷着雪粒抽打脸颊他眯起眼望向马路尽头——那条通往市区的列宁大道此刻空无一人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在风雪中摇曳灯罩上积着厚厚的冰壳。
他搓着冻僵的手指心想:要是有辆出租车就好了……念头刚起他猛地僵住。
马路对面离他十几米处路灯下立着两个人影。
伊万的第一反应是困惑。
大雪纷飞的午夜两个男人穿着单薄的粗布衣服——老者一身土黄色农民褂子少年是破烂的红军制服——却纹丝不动仿佛严寒只是个无关的背景。
路灯的光线穿透他们在雪地上投下诡异的青光像老式电影胶片里的鬼影。
更离奇的是他们的轮廓在风雪中微微抖动如同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
伊万揉了揉眼睛怀疑是伏特加的后劲或游戏机的绿光损伤了视力。
幻觉肯定是幻觉。
他喃喃自语神经大条的本性占了上风也许是迷路的集体农庄老汉和少先队员?元旦喝多了冻僵了? 他决定走过去搭话。
苏联公民的实用主义在血液里奔涌:或许能蹭个顺风车回城。
皮靴踩碎积雪发出嘎吱的声响。
走近到五六米时细节如冰锥刺入眼球:老者约莫六十岁脸上沟壑纵横却毫无血色皮肤像劣质石膏糊的面具泛着铁青的死灰仿佛刚从停尸房爬出;少年不到二十眼眶深陷如枯井眼白浑浊如冻住的牛奶仅剩针尖大的灰色瞳孔直勾勾在伊万身上。
少年的嘴唇微微翕动却没有声音;老者的手指神经质地抽搐着像被无形的电流击中。
伊万的脚步慢了下来。
三米……两米……他看清了更多:他们的衣服破旧得离奇——老者的褂子打着补丁针脚粗陋;少年的红军制服肩章磨损露出内衬的粗麻布。
最骇人的是他们的存在感:路灯的光线穿过他们雪地上竟无影子;风雪掠过他们衣角却纹丝不动。
伊万的理性在尖叫:这不可能!但苏联教育灌输的唯物主义仍在顽抗:是冻僵了?还是集体幻觉? 就在他距两人仅剩两米时少年突然剧烈抖动起来。
他的肩膀一耸一耸脑袋以不自然的角度歪向伊万像提线木偶的关节卡住了。
老者嘴角抽搐扯出一个僵硬的弧度如同生锈的铰链在转动。
路灯的光晕里少年的眼珠缓缓转动那点灰色的瞳孔竟精准地锁定了伊万——仿佛在说:我们看见你了同志。
伊万的脊椎窜起一股寒流胃部绞紧。
他想起婆婆阿纳斯塔西娅讲过的老话:当幽灵注视你时别跑也别躲——跑会激怒他们躲会让他们追得更紧。
但此刻恐惧压倒了一切。
少年猛地张开双臂像被无形的线拉扯夸张地甩动着双腿蹦跳着向他冲来每一步都带着非人的弹跳力;老者则发出一声嘶哑的声猛地抬头脸上绽开诡异的笑容双脚死死贴地拖行鞋底刮擦积雪发出嚓——嚓——的刺耳噪音。
两人一蹦一跳、一蹭一拖直扑伊万而来雪地上竟无脚印只有拖行的痕迹像犁沟般延伸。
少年的破锣嗓音在风中飘来:瓦西里耶维奇……看见我们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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