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三讲故事第473章 盗墓灵异事件10
时光荏苒距离黄河地底那场惊心动魄的决战已过去一年。
江南梅雨时节。
细密的雨丝无声洒落在古镇的青石板路上晕开团团湿痕。
一座临河的旧式宅院院门紧闭门楣上挂着一块新制的木匾——“民俗文化保护研究室”。
字迹端正却透着一丝与周遭氛围格格不入的沉静。
院内费春生放下手中的刻刀轻轻吹去一块老旧木雕上的碎屑。
他的左臂动作仍有些微不可察的凝滞那是青铜殿内透支生命留下的印记但气色已远比一年前红润。
他不再是那个在东南亚黑市挣扎求生的亡命之徒眉宇间沉淀下一种历经沧桑后的平和只是偶尔望向窗外雨幕时眼底会掠过一丝深藏的锐利。
苏小青端着一杯刚沏好的热茶走进书房放在他手边。
她剪短了头发显得更加干练穿着素雅的棉麻衣裙若非眼神中那份挥之不去的警觉看上去就像个普通的文静学者。
他们对外身份是致力于保护濒危民间工艺的研究员这宅院既是栖身之所也是一层伪装。
“滇南那边有消息了”苏小青压低声音即便在这看似安全的环境里她也保持着习惯性的警惕“线人说最近有一批形迹可疑的生面孔在勐拉一带活动打听‘会哭的石头’。
” 费春生端起茶杯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的面容。
“‘水边有哭声的女孩’……看来我们放出的饵起作用了。
”他轻轻摩挲着胸口那里三块血玉被重新串好贴身佩戴温润中带着一丝永恒的悸动。
第四块和第五块依旧下落不明但他们知道寻找从未停止只是转入了更隐蔽的地下。
一年前他们带着昏迷的王铁山和一身伤痛艰难地逃离了悬棺渊。
依靠苏小青家族的隐秘人脉和费春生反追踪的技巧他们如同水滴融入大海彻底消失在“幽冥司”的视野里。
王铁山在半个月后苏醒他身体底子好得惊人恢复后便离开了带着他那根不离身的骨棒按照他独有的方式去追查“幽冥司”和另外两块血玉的线索。
他像一头孤狼游走在秩序的边缘偶尔会传来一些语焉不详却极具价值的信息。
他们没有试图去“解决”那个诅咒。
青铜殿内的经历让他们明白“五弊三缺”并非某种可以一刀切除的病灶它是烙印在血脉里的古老契约是维系那个恐怖封印的代价也是悬在头顶时刻提醒他们使命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他们能做的是理解它承受它并利用它带来的某种……“便利”。
比如费春生发现当他集中精神时对带有强烈执念的老物件“触物共情”的能力变得更强甚至能捕捉到更久远、更细微的记忆碎片这为他们寻找线索提供了极大帮助。
苏小青则发现自己对草药和毒物的理解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仿佛血脉中沉睡着先祖的知识。
而王铁山那非人的力量与恢复力显然也远超常理。
诅咒是枷锁但在某种程度上也成了他们赖以生存和战斗的武器。
他们学会了与这附骨之蛆共生。
桌上的电脑屏幕亮着加密的聊天窗口里是王铁山刚刚发来的、断断续续的语音背景嘈杂夹杂着风声和他粗重的喘息: “……狗日的幽冥司……爪子伸得真长……北边矿坑……好像……有第五块玉的苗头……但那地方邪性……死了不少人……说是……闹‘影子’……” “影子”……费春生和苏小青对视一眼想起了费春生昏迷时的呓语。
这绝非巧合。
“我们不能贸然过去。
”苏小青冷静分析“王铁山只是探查幽冥司肯定也盯着那里。
这可能是陷阱。
” 费春生点头:“我们需要更多信息。
而且我们现在的力量还不足以正面抗衡。
” 他们面对的是一个传承久远、势力盘根错节的庞大组织其目的不仅仅是释放“源初之秽”似乎还牵扯到更深远、更疯狂的图谋。
单凭他们三人如同螳臂当车。
雨声渐密。
费春生走到窗边望着檐下成串滴落的雨珠。
这一年他们像地下的鼹鼠在黑暗中搜集情报破解先祖留下的零星记载试图拼凑出“幽冥司”的全貌和那场远古封印的完整真相。
他们挫败了几次“幽冥司”寻找其他血玉的小规模行动但也付出了代价——苏小青在一次遭遇战中险些丧命费春生则不得不再次远走海外引开追兵。
平静只是风暴眼的假象。
“我们改变了”费春生忽然开口声音平静“不再是只想摆脱诅咒的逃亡者了。
” 苏小青走到他身边与他一同望向窗外迷蒙的雨景。
“因为我们知道了代价。
”她轻声道“如果封印彻底破碎如果那东西出来……世间再无宁日。
我们身上的诅咒与之相比微不足道。
” 这不是英雄主义的觉悟而是认清现实后的承担。
他们是被命运捆绑在一起的囚徒也是唯一知晓部分真相、并有能力做些什么的看守。
逃避已无可能唯有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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